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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只要我没死你就是安全的”(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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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不了什么气候,连报复都做不到,甚至不会去做。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害怕?”

她说不出来,或许是因为她之前不想活了,而她现在有些盼头,她还没和志保见面,她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又或许是因为琴酒越狱并暗杀了朗姆,像导火索一样点燃了她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叛徒必须死。

而那个行刑者,就是琴酒。

掐住志保脖子的琴酒、宣布诸星大是叛徒的琴酒、杀死明美的琴酒、抓住她的琴酒、开枪打她的琴酒、命令她去杀冲矢昴的琴酒、让她去死的琴酒。

恐惧早就扎进她的骨髓,溶入她的血液,生根发芽,在她的脊椎上长出一棵大树,控制她的一举一动。

而这些,是长在组织之外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你不懂……”她喃喃。

犹如将死之人,她往后一仰,重新躺倒在沙发上,完全不顾自己形象。

只有躺着,才能舒服一点。

眼泪那么多,从眼角流下,顺着泪沟,滚入鬓角。

说不出来啊,那种害怕、那种恐惧、那种痛苦。

沉默将一切扼杀。

而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她只能流眼泪,为自己流眼泪,为明美流眼泪,为志保流眼泪,为所有和她共命运的人流眼泪。

苦啊,太苦了。

他们长在组织,他们知道什么是无处可逃。

是被频繁转移住址、是被安上窃听器,连遮掩都不屑、是被监视、是被恐吓、是被威胁、是被鞭打、是被关禁闭、是被抓住。

他不懂,他当然不懂,他出生在组织外,他是卧底,他潜伏进组织,然后又叛逃。他当然不懂。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她哭。

连哭泣都是静悄悄的,就像孕育她的那片沉默的土地,就像所有和她一样的人,苍白沉默,没有声音,没有面孔,消失在黑暗中,承受着一切。

她为谁哭泣?她为自己哭泣,为所有人哭泣。

“我好可怜自己,我好可怜我们所有人。”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破碎的不成句子的语言。

“你不会懂的,没有人理解我们。”

他又不属于“我们”了。

“我们就像蚂蚁,被组织轻轻一捻,就死掉了。”

没有未来,没有明天,没有希望,只有恐惧。

压力,对于未知的不安,还有恐惧。

恐惧。

伤疤永远也不会消失,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会被治愈,不会被遗忘。

好苦啊,好苦啊。

她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那个夜晚,她不断重复:“我会被抓回去的。”

“你不会的。”他抓住她的手,她手上湿漉漉的,全是泪水。

“会的,会的。”她不断重复,“一定会的,一切还会再次发生,这绝不是终点,一切才刚刚开始。”

“每天都有人死去,他们会抓住我的。”

“我不能再忍受了……我不能再经历一次……”

“你不懂!你没有经历过!”

“每个人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

“你们这些幸运儿!你们不懂我们的苦,你们不懂……”

“组织会被消灭的。”他说,“我们会抓到琴酒。”

“什么时候抓到?一年、两年、还是一辈子?谁也救不了我们……我们没有出路……”

组织在报复所有人。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组织那么多人,他们能全部抓到?

即使有那么一天,她也早就死了!

她已经在组织的阴影中活了十五年,她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日子,一天、一月、一年,都不行。就连想象,都会让她的呼吸痛苦起来。

她太害怕了,太害怕了。

她早就被组织摧毁了,压垮了。

他慢慢琢磨出她的害怕了,虽然他觉得这份害怕过于夸张,但他努力理解她。

“我不懂你的痛苦,但我知道,承受痛苦的体验。”他说。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而哭,但我也曾哭泣过。

是的,他也曾哭泣过。

“你从不害怕。”

“我不害怕自己的死亡。”他说,“但我害怕亲人的死亡。”

对死亡的恐惧,比死亡本身更可怕。

他不恐惧自己的死亡,他可以赌一场假死,和命运相博。但面对亲人、面对重要的人,他会不担心吗?他会不害怕吗?他一直坚称父亲只是失踪,不正是因为担心对方已经死亡了吗?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藏住那些担心、压住那些害怕、丢掉那些恐惧、忍着那些痛苦。

如果他倒下了,他身后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玛丽会保护好自己,秀吉会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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