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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病入膏肓后 第10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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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知道他的作为,不会感激他,只会怪罪他头脑发昏,不顾宝鸦。

“殿下何时启程回京?”

突兀的反问,宣明珠等了半天就等来这句,怔愣过后心想,他转移话头的方式也太生硬了,眼下倒是谁问谁呢。

多看了男人一眼,她闷声道:“看黄历上,十月十二宜出行,能赶在月底前返京——梅大人的话交代完了?本宫知道,男人家心里都藏事,才大志高的,眼里有谁,稀罕和谁伏低做小。罢了,大人不说,本宫不问,往后各走各路,大人也不必再到本宫这里来……”

话音未落,梅长生倏尔长身起,粗鲁地拔下灯罩子吹灭蜡烛。

一室顿时漆黑,澄黄的窗户纸一灭,守在外头的泓儿连忙开口询问。黑暗中,宣明珠的身子正被人从背后牢牢缚锁着,耳边厢的嗓音沉冽:“跟她说无事。”

宣明珠口舌发干,微一迟疑,那双有力量的手臂又紧一紧,“说。”

不容置疑的霸道。

“无事……”她莫名听从,扬声向外道了句,梅长生也未松开她。如果有光,会发现男子此时咬牙隐忍,一腿屈于榻上,俯身环扣着女子,微抖的仰月薄唇便贴在她耳边。

“殿下故意说这种话刺激臣么?臣日日来,夜夜来,活着来,死了魂魄也来……殿下亲口应允的让臣做待诏,做面首,做殿下的男人,不许反悔。长生腹内有千万言语,哪一句不想与殿下说?嗯?只不过,殿下容我些时日,只管看着我做得如何,便知我这颗心恨不能掏给殿下,一点不藏私,通通都给你……”

他在黑暗里,紧抱着她颤抖声说话。

那种陌生的悸动,在宣明珠心田一圈圈洒下涟漪。

他有句话说对了,她方才就是故意的。

她想看他急而不得的表情。

这很恶劣,宣明珠也想不通自己是怎么了。

如果眼神有力量,那么梅鹤庭扯去遮掩后望住她的眼神,常含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汹涌与万夫莫当的柔情,她从未见过任何人有如此穿透力强大的眼神,连过去的梅鹤庭自己也没有。

她嘴上嫌弃,却知道,怎么能激得他眼里的那片海怒涛更甚。

一浪一浪地卷起,成片成片地袭来,面对她,再无能为力地压抑下去。

宣明珠心底有一个隐蔽的坏家伙低语着:喜欢看他这样。

可是为什么呢?宣明珠努力地思索,她知道成玉有关起门来鞭笞面首的怪癖,可是她心性旷大,并不喜欢折辱人的事啊。

好奇?捉弄?

这些似乎都不能完全概括她的心情。

——是报复吗?

可她心里也没有恨。

也没有爱。

她爱过这个人一回,清楚地知道那是种什么感觉。

今日之宣明珠,对梅鹤庭的感情,并不包含曾经那种真诚与精心。

想不开,想不通,想不明。

“殿下是不是在糊涂,”耳根子发痒,俯拥她的男子声音徐徐又沉沉,“殿下对长生而今到底该如何对待?醋醋,你便是活得太清醒了,别想了,就这样,好不好?”

“……就哪样?”女子声音清柔如水。

他好像自己肚里的蛔虫,宣明珠感觉自己溺在什么里头了,一时放纵意识中的贪懒,没挣他,只是歪头避开颈边濡热的气息。

男子很快又挨头贴上来,低靡的语调很有循循善诱的味道,“今晚长生给殿下侍寝,好不好?”

说完他脑袋瓜子就挨了一下。

和敲宝鸦一模一样的手法。

“敢情大人的面吃撑了罢。本宫乏了,你退安吧。”

黑暗中传来吃吃的笑声。

震动的胸腔贴着她的背,让宣明珠预感不妙,有重蹈那夜复辙的危险。

她疑悔自己可能玩儿过火了,推开他起身,循着外廊上隐约透进来的灯火去寻烛台。

梅长生紧随过来,扶着她的臂道声“殿下小心”,倒未再冒进,只虚虚勾住她的一只手,声音絮絮的:

“臣还有最后一言,请殿下恩准——日后如果,长生是说如果,殿下不论从任何人、任何途径听来关于长生的舆论,请殿下给我一个当面解释的机会,不要轻易便丢了我,我受不住。”

他这样可怜的口吻,宣明珠也受不住。

大抵黑暗容易助长人的软弱和同情吧,明知这话里有话,宣明珠沉默一时,手心被猫爪似的一挠,心悸点头:“准了。”

这腔调一出,好像真在容忍一个磨人的面首。

手腕上有浅淡的痒意落下,一条若丝带柔软的东西缠上去,梅长生道,“不值钱的小玩意儿,殿下戴着玩就好。”

宣明珠不知是什么,却也任他施为,口里揶揄:“方才不是说最后一言吗?”

梅长生听出她并不排斥,抿唇轻撼她的手笑,“臣还有一言。殿下不留臣,叫臣去哪里?”

蒙昧中两道影相依而立,那道高一些的,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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