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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窈窕 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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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月皊才低声开口:“这、这样啊……只是家兄的婚事,我可做不得主……”

“什么婚事啊?俺们家也不敢高攀,只想江家收留,让秀秀在令兄身边做个侍奉左右的良妾就行!”

月皊抿着唇,没有吭声。

张家娘子有点急。她换上诚恳的语气:“也不瞒小娘子,我们家里也有难处,这两年的确是不景气。家里少一张嘴,能缓一大口气。偏偏秀秀这孩子看中了令兄,甘愿做小。娘子就当做做善事,在江郎面前提上一提?”

月皊垂着眼,低声婉拒:“这种事我说不太方便……”

“我又不能直接到令兄面前说这话,只好拜托娘子来行这个方便。”张家娘子诚心道,“娘子放心,这种事情只是一句话的事儿,令兄十有八九会应下。”

月皊抬起眼睛望着她,问:“你怎么知晓三郎会应?”

张家娘子给了月皊一个“我就是懂”的眼神,她笑着说:“娘子还未许人,待字闺中自然不懂。这男人嘛,是绝不会嫌小妾多的。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哪个不想满院子莺莺燕燕?”

“对男子来说,收个妾就像买件东西一样随随便便。”

“娘子就帮我带句话。嫂子算求你了。这对令兄也是大好事,是能增进你们兄妹手足情谊之举。”

·

傍晚时分,江厌辞走出房间,一眼看见月皊一个人坐在檐下台阶。她抱膝而坐,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

她该不会又哭了吧?

——江厌辞怀着这样的念头走过去,刚走到她面前,就听见了小声的啜涕。

他在她面前蹲下来,问:“为什么哭?”

月皊没抬头,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嗡声说:“鞋子弄脏了。”

江厌辞顺着她纤细的手指望过去。

晴山蓝的裙子下,露出一双釉蓝的绣花鞋。只是昨日大雪,院中雪妮脏软。她独自在这里不知道坐了多久,鞋边一圈被雪妮染得乌七八糟。

“鞋子弄脏了有什么好哭?”江厌辞皱眉,“买新的就是。”

“嗯。”月皊点点头。她抬起脸来,冲江厌辞露出一个乖顺的笑脸来。

“我回来啦!”余愉一溜小跑地进了院子。

看见江厌辞在庭院里,她晃了晃手里的酒坛子,献宝地说:“师兄,我买了你爱喝的酒!”

用晚膳时,余愉先给江厌辞倒了一杯酒,才给自己倒。她酒瘾很大,可不像师兄那样永远不会醉。如果不挑着师兄喜欢的酒,她怕师兄不让她喝。

月皊闻着浓烈的酒味儿,问:“我也想尝尝酒。”

余愉问:“你会喝酒吗?这是烈酒。”

“想尝一点点。”

她话音刚落,江厌辞用筷子沾了一点酒,递到她唇边。

月皊惊讶地望向江厌辞,又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向坐在一旁的余愉。她打心底觉得这是不合适的举动,可因为今日刚说过她都会听他的,所以她还是硬着头皮凑过去,勉强地将筷子上的酒汁沾到唇上。

她重新坐好,抿了抿唇,去尝粘在唇上的酒,慢慢拧起眉头来。

“廿廿,感觉怎么样呀?”余愉笑着问。

月皊将刺激的辛辣滋味压下去,才说:“有点辣。”

说着,她端起面前的小茶杯,抿了口茶水润一润干涩微疼的喉。

“那还要喝吗?”余愉笑着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陪我来点?”

月皊犹豫了一下,才慢慢点头,说:“就一点点就好。”

“知道啦!”余愉也没敢给月皊倒太多,只倒了一丁点,还没到小小酒盅的一半。

月皊悄悄深吸一口气,拿起酒盅一口气给喝了。

余愉睁大了眼睛,惊道:“你怎么一口全喝掉了?”

“你就给我倒了指甲盖那么一点点呀!”月皊茫然地望着余愉。

余愉嘴角抽了抽,说:“你要是醉了可别怪我。”

她又说:“你一定能醉,你又没我这么好的酒量。”

说着,余愉痛饮了一杯。

江厌辞淡淡瞥了她一眼。

两刻钟之后,江厌辞慢条斯理地喝着红缨酒,看向醉得一塌糊涂的两个人——

月皊耷拉着脑袋,眼睑沉重抬不起似的。

余愉大声唱着歌,一会儿“好汉你别走”,一会儿“今儿个有山鸡,拔了毛呦铁锅炖”。

江厌辞提起酒壶,轻晃。亦不倒入杯中,仰头痛饮,余下的红缨酒一饮而尽。烈酒烫喉,甘甜酣畅。

他放下空了的酒壶,指背擦去唇角沾的酒水,起身往外走,吩咐厨房给屋里这两个酒鬼煮醒酒汤。

待江厌辞回来时,余愉正拉着月皊的手腕不停地摇啊摇。

“廿廿,你喜不喜欢我啊?”

月皊“唔”了一声,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答话。

余愉本是随口一问,没得到肯定的答案,她不高兴,继续摇着月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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