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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姊妹(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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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邸报的内容其实只有寥寥几行,却让前桥心绪不宁许久,她命人收拾放在武德侯府的全部行李,准备明日一早随翼亲王北上回京。此时乐仪已经领了军令,星夜兼程前往六火坞的大营了,婚礼的热闹尚在眼前,也不过几个时辰后,就冷却成打碎的冰凌。

她甚至没来得及和乐仪交换嘱托。对方只在出发前给了她一个眼神,镇定而鼓励,如同她那日天神般降临面前。

前桥站着看忙碌的奴仆来来往往,回味那稍纵即逝的眼神,这让她的不安有所缓解。

“兴国内乱,太子被诛,三皇子党结西梧逼宫,与太子余部相持,兼有南犯之势。速召公主回京。急递黄原阳陵、觐坞固砾及南郡各部。”

她才离开兴国两月,局势就有天大逆转,老月豺居然一不做二不休,将太子杀了逼宫。她想起诱荷留下的“天谕”,所谓的“兴国内乱”本应发生在泰和三年九月,如今才泰和二年八月,提前了整整一年。

是和她的逼迫有关吗?

她当初想压制老月豺,让他怨恨太子,两个继承人持续相争,对强邻荆国才会更加客气。可她完全没料到,老月豺会疯到这种程度,做出残杀血亲之举。

邸报称老月豺和他的新盟友“兼有南犯之势”,会成真吗?回京的路上,前桥曾尝试呼叫诱荷,始终未有回音。梁穹和成璧相伴在侧,见她忧心忡忡,便劝她放下负担,补足睡眠,可为了尽快赶路,马车颠簸至极,不仅睡不着,就连坐着都变成煎熬。

窗外的风景也失去了吸引力,前桥只盼再快一点,快一点到达京都。

草草结束的何止乐仪的婚礼,也包括她没心没肺的太平时光。路上还要这样颠簸许久,前桥自我安慰地想,就算要琢磨,也该留着精力思考正事,而非杞人忧天地内耗。

她实在太疲惫了,唤梁穹调整成一个容易倚靠的姿势,半靠在他怀中,由他轻柔按摩太阳穴,闭眼尝试睡去。

——

2

纵然将休整的时间压缩到极致,她们也花了近半月才抵达京都,此时新的战情已经到来:三皇子收服了大部分兴国势力,不仅逼迫兴皇立其为储,还把负隅顽抗的太子残部逼得继续南退,直到玉龙附近。

太子残部派出代表求见玉龙长官,寻求荆国相助,玉觐兵马巡督使严珂大人当即决定为其提供庇护,却不出兵,只是守着国界裹粮坐甲,与老月豺的人马冷冷相峙。

严珂在奏报中称,太子残部此刻唯一诉求,是拜见安吉郡卿——他们需要二皇子殿下振臂高呼,为惨死的太子报仇。

前桥和安吉回京后来不及休整,换上礼服就进了宫,听闻帝王正召兵部大臣商讨国事,她二人便在外等候。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数名官员才从殿内出来,宫侍随即通传她们入内。

大半年没见到皇姊了,前桥望着那身穿锦袍之人,竟然有些鼻酸。皇姊尚未从如海奏章中抬头,兴许是对着她俩不用虚礼,开门见山地询问她们对局势的看法。

“若是兴国始乱,求援大荆,朕倒是可以借机出兵。可如今那个三皇子拉上西梧为伍,太子也已殒命,兵部有人建议朕按兵不动,说参与兴国内斗难免将战火引到大荆,也有人说此时正是良机,可以假郡卿之名高举义旗,驰援男皇,你们怎么看?”

皇姊说罢,抬头精准地看向前桥,似乎等她回应,于是前桥开口道:“我在兴国接触过这个三皇子,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反荆派,好勇斗狠,野心勃勃,让他上位不是好事,该阻止他夺取兴国政权。”

“也就是说,你赞成以平叛名义出兵,令郡卿讨伐兴国?”

前桥却摇头道:“也不成。赵熙衡不得不防,给他势力就是放虎归山,他对权力的欲望一点也不比三皇子少。”

皇姊点点头,又去看安吉:“他是你的卿子,你有何看法?”

“我倒觉得熙衡可用。”安吉道,“他是兴国二皇子,太子之后的顺位继承人,由他为兄长报仇,解救父皇,平叛乱贼,名正言顺。反正我们不会眼看三皇子与西梧联合,迟早要出兵干涉,若以大荆名义出兵,难免战火蔓延荆国,若以熙衡名义驰援,则乱不过兴国内部,不管是道义还是方式上,都于我有利。”

给赵熙衡实权还了得?在那边等着的,可是一心为太子报仇的精兵良卒,纵然荆国只是以他的旗号出兵,可只要给他放权,就难免埋下隐患。

前桥很难相信这话会从安吉口中说出,提醒道:“你要给他自由和权力?”

安吉道:“我只是让他成为兴国正义之师的傀儡。那些太子残部不足以对抗兴梧叛军,发挥作用还得看我大荆兵马。熙衡夺取兴国政权之时,也是我们将兴国纳入囊中之日。”

“他现在是傀儡,日后呢?他回到敏都,回到兴皇身边,哪里还能甘心成为你的傀儡?你的‘正义之师’只是帮他打败竞争者、登上兴国储君之位的垫脚石,在对抗西梧中白白损耗掉。”

这太冒险了,更何况所赌的是赵熙衡的立场。答案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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