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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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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她自然要来。

淮安王妃素知她性情,请了这位上宾入座之后就招呼别人去了。

大靖朝民风开放,花厅中虽男女分坐两边,但中间未隔着屏风,李持月的两位侄孙正在对弈,有教坊司请来的舞伎,依着月琴箜篌轻歌曼舞。

胡姬还未起舞,便坐在席间斟酒行令,厅中各人有各人的玩法,宾主尽欢。

解意随行在李持月身后走进花厅,跪坐在她身后小声说:“公主有没有觉得,您和其他夫人穿得不大一样?”

李持月看看下首簇拥着的各家王妃夫人们,都是明都当下时兴的样式,泪妆高髻,裙摆如繁花次第开放,有似羽衣缭乱竞艳,她再低头自视,都是一样的昳丽华贵,但确有不同。

靖国民风开放,女子的襦裙多为低胸,胸口上是一片腻人的雪白,李持月的裙子却连锁骨都见不到,当真要比别个保守许多。

李持月有些哑然,她这几年赴宴似乎穿的都是这样的衣裳,从前怎么未发现呢?

李持月已经习惯如此了,看别人穿着低领襦裙觉得再正常不过,但每每到了自己,都会下意识地去选那些……不那么凸显婀娜的。

想来从前无人敢多嘴,她才没意识到。

见公主面上疑惑,解意一句话就点破了她:“还不是季郎君说不喜您穿那些,公主府所有的衣裳便都裁高了领子,他处处管着公主,一言一行,但凡觉得您有不妥的,都督促您改了。

就拿您骑马来说,你向来都是跨坐在马上的,可是季郎君不悦,您就像别家小娘子一样侧坐着了,后来马球也不爱打了……

从前诸事解意都看在眼里,不过那时公主满心满眼都是季郎君,解意不敢说。

现在公主终于知道了季郎君的歹毒心思,要处置他了,解意自然不遗余力地让公主保持清醒,让公主明白,季青珣对她的控制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李持月也反应过来,似乎确实如此。

现在这个李持月,是被季青珣管教出来的。

尽管他并不强硬地要求,但总是说:“阿萝,我觉得你这样穿好看。”

“阿萝,这般与人打闹不成体统。”

“阿萝,在外头没我瞧着,胡乱喝酒要出岔子。”

……

总之从穿衣打扮到言谈举止,李持月什么都照他喜欢的来。

虽然知道解意说的是真的,但李持月有点挂不住脸,嘴硬道:“本宫穿什么都好看,如今人人都穿那样,本宫何须追逐那些风尚,这般有古人遗风的穿着……你不懂!”

话虽如此,但之后宴上,她总是频频低头看自己的衣裳,显然有些不快。

解意知她已经上心,附和道:“公主自是卓尔不群,就算自掩光华,那也是艳冠群芳的。”

李持月不领情:“你去,和知情坐一块儿,”

解意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是忠言逆耳,怏怏地从公主身边,挪到了知情身边去,“你说公主听进去了吗?”

知情八风不动,只说一句:“现在的裙子就很好,多嘴。”

解意不乐意:“你是公主的侍卫,怎么能与那男宠共情,莫非你也想爬床不成?”

说完成功被知情的剑柄在脑门敲出一个大包,他打不过知情,只能对着胡饼怒啃。

那边的李持月已经和堂姐安阳公主,还有归来的淮安王妃投起了骰子。

“是碧油!本宫最大!”

李持月将骰子捞回手里,得意看向淮安王妃,“侄媳,这杯酒该你喝了。”

淮安王妃认输自饮了一杯。

公主本人此时也喝多了,面颊桃红,软软卧在一名胡姬背上。

长裙长曳在地,若一袭朝霞璀璨流泻,宝髻上的珠翠步摇轻晃,胡姬被公主趴着背,珠子一下下扫着她的脖子。

胡姬被冰凉的珠子扫得不住轻笑,那异域的脂粉混着葡萄酒的甜香让人更有些醉了。

胜利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持月公主的报应就来了,一套“论语玉烛”的银酒筹器就被抬了上来,放在女眷之中。

雕画着缠枝卷叶图案的筹筒里放着几十只的令筹,令筹上刻着楷书并鎏金的令辞。

淮安王妃道:“第一支就请持月姑姑先抽。”

李持月抽出一根,念道:“有朋自远方来——上宾自饮一杯。”

安阳公主戴着女冠,鼓掌乐道:“这在座的上宾还有谁,持月,你怎么抽到了自己的头上。”

李持月也不扭捏,爽快地依着胡姬手中的梨花盏喝了一杯。

抽签继续,之后李持月又陆陆续续喝了几杯,逐渐地从背上卧到胡姬的怀里,似是不胜酒力,

这时有伶俐的小侍从走了过来,禀报王妃二子的对弈“战况”,问主子们可要下注哪位郎君。

王妃不满:“对弈是雅事,谁准他们拿这输赢做赌?”

“玩乐而已,有何要紧,”李持月要从“围攻”中解脱,抬起玉臂,从发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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