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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千古英雄爭何事 贏得沙場戰骨寒(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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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生意。何天寶不情不願地答應了。

從邵家出來,何天寶心虛地反省,說既然反正要答應邵式軍就不該擺臭臉,何毓秀倒沒批評他,畢竟他們“扮演”的是青年華僑,不是上海灘老油條。

出發前夜得到上級回應,交代了軍統北平站的聯絡方法,又告誡他們如果沒有重要事情不要跟軍統聯絡,就像真的汪僞人物一樣活動,然後儘快找機會調回汪精衛身邊。

姐弟倆當晚收拾東西到深夜,第三天清早就啓程了。

下關電廠那邊忽然喇叭長鳴,開過來一隊小車,碼頭上的人羣像小魚遇到鯊魚一樣分開,小車在碼頭大廳外停下,涌出一羣穿中山裝的人,立刻有人找到何天寶,擡手指出位置,其他人各帶熱情洋溢的官場式假笑跟他打招呼。這些是汪僞幾個核心人物如周佛海李士羣等人來送行的代表,大多是他們的祕書,而且不是當家主事的人,都是末位小龍套。

何家姐弟對視一眼,心中有數,這幾位大臣是在提醒何天寶他的位置。

何天寶親熱而有禮貌地跟幾位小祕書寒暄,相約互相提攜共同進步,幾位小祕書一路把他們送上輪渡,站在碼頭上不走,直到目送輪渡在汽笛聲中啓航,還在不斷揮手。

何天寶在甲板上向他們揮了幾分鍾手作爲回禮,直到這羣人跟碼頭融爲一體,才回艙裏坐下。

這時南京江面沒有跨江大橋,江南江北鐵路也沒打通,要乘火車北上,先要坐船過江到浦口。

姐弟倆到了浦口上車,這班火車沒有臥鋪,所謂頭等車廂只是隔成了隔間而已。何天寶包了個隔間,但上車一看,車廂裏竟然已經坐了個留仁丹胡、坐姿筆挺、滿面笑容的中年男子,一看就是日本人,只有日本人才能笑得如此趾高氣揚。

列車長一道煙地出現,打躬作揖地說了半天好話,這是臨時加進來的客人,偏偏整節車廂只有他們這個包間只有兩人。

日本人也起身鞠躬,說:“給你們添麻煩了。”他中國話說得不錯。

何天寶無奈地接受事實,讓列車長走了,進去坐下。

日本人拿出煙和啤酒請何天寶,自我介紹說姓井上,名太郎。何天寶介紹了何毓秀和自己。

井上太郎中文好而且健談,不斷跟何天寶攀談。兩人年紀相仿,不過這日本人更有閱歷,更圓滑世故,不談時事和戰爭,發現何天寶對火車、汽車、機械之類的有興趣,就跟他聊這些,車還沒進安徽省,兩人已經熱火朝天,仿佛平生知己。

趁日本人去廁所的功夫,何毓秀提醒何天寶:“小心。”

何天寶說:“放心,他迷惑不了我——我不會被男人迷倒的。”

何毓秀說:“日本女人也迷不倒你,但是我擔心這個井上激怒你。不要因小失大。”

何天寶轉轉眼珠,說:“放心,我不會耽誤正事的。”

何毓秀正色說:“何天寶中尉,我現在命令你,不準碰這個日本人。”

何天寶撇撇嘴,說:“是,長官。”

“好好演戲。”

“說起來你二嬸老家在塘沽,離北平不遠吧?”

兩人聊着假造的家長裏短,井上回來了。

火車走走停停,窗外漸漸不見江南草木,第二天中午車過徐州,井上打發車上的聽差下去買了許多當地小吃和酒來,跟何天寶邊喝邊聊,晚上車到山東德州的時候,他已經醉醺醺的了,看到德州站的標志,說:“你知道嗎?我二十二歲之前,對於侵華都很悲觀,因爲中國這麼大,日本那麼小,怎麼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麼說,你二十二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何天寶心裏不情願,表面還得作出好奇的樣子。

“我二十二歲的時候,在上海服兵役,趁假期出來旅行,第一次經過這德州。”

正說着,車廂外涌來一羣小販,提着籃子舉着油燈,叫賣著名的德州扒雞。

何天寶說:“德州扒雞很有名的,我來請客吧。”

“我反對。”井上醉醺醺地從車窗裏探出小半個身子,衝小販們叫道:“你們賣的是什麼?”

“德州扒雞,山東馳名啊。”

井上說:“遞上一只給我,事先說好,不是雞我可不給錢。”

“這人……喝多了吧?”“不是雞能是什麼?”衆小販提着籃子笑話井上,沒有一個人遞上雞來,而且一個個有意無意地退後。

看小販們走了,井上得意地笑着回到車廂,叫來聽差給了他幾張日本軍票,讓他出月臺去買兩只扒雞回來。

“這麼說……這些人賣的真不是雞?”

“不是。當年我第一次經過德州的時候買了只雞,等小販走了火車開了,我們撕開雞一嘗,你猜怎麼着?”井上說,“是燒烏鴉。”他大笑着靠在椅子上,“燒烏鴉……哈哈……那次之後我就知道了,日本一定能徵服中國。中國不缺少聰明人,可惜你們的聰明,都用在燒烏鴉上了。”

何天寶站起來:“這故事很精彩,我得買一只見識見識,是怎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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