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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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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青,你这是怎么了……”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灯青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奔到夏之秋面前,拽住她的手就要往门口走。

夏之秋完全被这股架势吓住了,印象里还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一面被她拽着走一面恐惧地问她怎么了。

“小姐,姑爷他——”

话音未落,下一刻,血光飞溅!

殷红的液体径直喷在了夏之秋的脸上,烫得心塌了一半,而后沿着女子干净的脸庞缓缓流淌,宛如血色的黄泉之花,妖冶恐怖至极。

夏之秋惊魂未定,不祥的预感迅速爬满全身,她讷讷地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灯青,只见一支银色的簪子直直地刺穿了她的咽喉,像钉子那样钉入了皮肉筋骨之中,那苍凉的簪尾,一只银得耀目的蝴蝶被鲜血掩盖,散发着诡异艳丽的红。

她看到灯青睁大了眼睛,死死地望着银簪袭来的方向,像那些死不瞑目的人一样,漆黑空洞的眼神里藏着无人知晓的悲凉。鲜血自伤口处汩汩流出,经脉一般缠绕着白净的脖颈,勒紧女子仅有的生命,而后无数双手奋力撕扯,一瞬之间,灯青应声跪倒在地,再没了动静。

而门口,肃然立着一个面目冰冷的男子——白道。

夏之秋腿下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

又一阵脚步声响起,楚藏出现在门口,眼前景象尽收眼底,他的目光颤了颤,大力推开白道,走入屋内去扶夏之秋。

“啊——”

怀中传来夏之秋撕心裂肺的哭声。

宫廷内,城楼之上,容悦静静地仰望着头顶那片星汉灿烂的夜幕。

曾几何时,那是他的家乡。

他抿了抿嘴,换了个姿势重新观望着每一颗星子。

下凡这么久,也不知道师尊那个老头子如今怎么样了,身子骨还硬不硬朗。毕竟一个把徒弟当成心头肉的老神仙,过惯了有人吵有人闹的日子,一下子安静下来怕是不容易习惯。

不过该说不说,师尊瞻前的本领是真不错,像是算准了自己的徒儿会有难似的,各个神仙各种本领都学了个遍,能在藏龙卧虎刀光剑影的凡间活下来,他是首屈一指的功臣。只是容悦想不通,师尊目光长远,为何自己却没有学什么护身的法术,以至于到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是只有一身医术。

于是撒泼打滚抢来一个徒弟,开始强迫自己的宝贝徒儿四处求学,秉承着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雄心壮志,开启了容悦日日练功挨打的童年。

想到这儿,他不由地轻声笑了出来。

——他发现自己似乎有点想念那个蛮横有趣的小老头了。

彼时,江令桥从踏道的拐角探出头来,见他在,眸子自然而然就沾染了笑意,怡然轻快地走到他身边。

容悦暗暗侧眸看了看身旁的她,又微微笑着转回头去。像是有了某种心有灵犀的默契,仅仅是一言不发地并肩立着,气氛就已经足够美好了。

“听说今日朝堂上很热闹啊……”女子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才刚刚开始,”容悦笑了一声,“往后的热闹还多着呢……”

江令桥想了想,还是不太确定地问了句:“官稚当真是天子遗孤?”

“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容悦侧目看她,“不管是不是,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是他,身着龙袍的也是他,他就是天下名正言顺的帝王。”

“那……”江令桥疑惑地往他身边靠了靠:“那群大臣,天天嚷嚷着要立新君,某日忽然从犄角旮旯里蹦出个见都没见过的皇子,难道都没有对他的来历怀疑一下么?”

“估计是被官稚乖张粗俗的言行吓了一跳,散朝的时候还蒙着,根本忘记这一茬了!”

两人似乎是同时想到了官稚在大殿上的意外之举,相视一眼,而后心照不宣地撇过头去,抿嘴无声地各自笑着。

晚风徐徐吹着,星子悠悠亮着,巍峨高耸的城楼上,砖墙温柔地依托着邀月长谈的有情人,恬静得像一幅浓淡皆宜的泼墨画,

容悦仰起头来,眼眸中映着淡淡的星光,雾气从他的口鼻之中逸散而出,白白的,像一团温凉的火焰,转眼消逝在冬夜的深寒中。他认真地望着漫天星辰,像是透过重重夜幕,望见了某个遥远的地方。

“夜夜面对这番景象,总让我情不自禁想起一个人来……”

江令桥半边身子懒懒地倚在栏杆上,闻声,抬起眼看向他:“谁?”

“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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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悲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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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江令桥将这两个字重复了一遍,想起来容悦曾同她说过这个名字。

“自我有记忆起,他就常常待在极夜海,独自照顾着历代星辰。”[1]

“极夜海?”对于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江令桥总会怀着小小的好奇,“那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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