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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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砒霜杀女案?”

傅朝瑜颔首。

程阑思索片刻,正色道:“随我来。”

这酒楼与程家有些关系,程阑叫人清场之后,毫不犹豫便上了二楼。程阑压迫力太强,不苟言笑的样子比孙大人还要吓人,远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傅朝瑜等乖乖跟在后头。

对于秋芳这案子,程阑自然也听说了,她不仅听说了,还密切关注甚至劝说兄长从轻发落。可惜,此案近些日子引起轩然大波,大理寺并不准备冒险改变判决。程阑有心斡旋,不想这几个年轻人也同她一样。

她不便出头,正好让这几个年轻人去试试。不过,程阑倒也担心他们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人,可见他们兴致高昂的样子,到底没有扫兴。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有了程阑加持几个人立马开始商量对策。程阑甚少说话,点了酒菜之后便一直在关注这几个年轻人,她在京城也见过许多初入官场的年轻之辈,然而眼前这些跟她从前遇到的都不同,生机勃勃,带着一股不服输勇往直前的劲头,与她这死气沉沉的性子全然不相似。尤其是那个傅怀瑾,这几个人能够聚在一块儿,应当都是这一位的缘故。脾性不同、家世不同、行为处事不同的一群人,若是没有一个共同的好友,实在很难聚成一团。

傅朝瑜洽洽是那个共同的好友。

程阑不愧是多年研习律法,她见傅朝瑜等一直在企图用秋芳的经历来淡化她的杀人的行为,便觉得不妥。程阑在众人兴冲冲的讨论中放下了茶盏,轻轻扣响桌面:“淡化罪行不可为,给她找理由也万万不可,你们说的这些或许可以打动百姓,但是应当改变不了大理寺的官员。律法条款不可以更改,但是可以结合具体情况加以分析。”

傅朝瑜从善如流:“您觉得该以什么为突破口?”

“《左传》有云: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

杜宁傻眼:啥意思?

余下四人不由得深思,这话的意思他们自然懂。用宽政补充猛政,用猛政调剂宽政,便是所谓的宽猛相济。一味地严刑峻法不可取,这个概念的核心可以结为一句话——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律法不可以变,但是适用的情况可以变,这可太灵活了。

四个人精神一振,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从前不甚分明的地方豁然开朗,迫不及待地迅速讨论起来。

杜宁持续发懵,不是,他们到底说得啥?

程阑包容地坐在一侧,直等他们讨论完了,才又抛出一个问题:“秋芳与她大女儿不善言辞,自辨不了,所以,该由谁做这个讼师呢?”

众人眨了眨眼睛,他们其实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对律法条款并不熟悉。一向不爱出头的周文津却站起来,掷地有声:“我来。”

傅朝瑜笑了笑:“我们都可以。”

周文津擅律法,他则擅长诡辩。

翌日,坊间忽然有一千余名百姓联合上书,请求大理寺从宽处理秋芳一案。

听闻此事是秋芳长女得高人指点,挨家挨户地请人留了名,摁下手印。秋芳善良大方,乐于助人,为了女儿受尽委屈苦楚,认识她的都不愿意看她落得流放的下场,那流放说到底跟死刑也没什么两样了。人家本就生了重病,再将她流放实在是太可怜了些。他们联名,不为别的,只是为了给可怜人留一条后路罢了。

因此事闹得太大,最后连三省尚书跟刑部都惊动了。复审当日,三省丞相与刑部尚书竟不约而同地跑来大理寺坐镇。

郑侍郎也听说了这件事,因为工部也有人想去围观,不过他心大,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这都是大理寺的事情,跟咱们有什么相关?”

王桦一想也是,又念起了几个新人:“傅怀瑾他们如今可还安分?”

郑侍郎点点头,满意道:“安分着呢,每日出去修建福田院,想必这回是真的改过自新了,要不了多久便能交差。”

王桦紧皱眉头,这么安分,怎么反而感觉有些不安呢?但愿是他的错觉。

大理寺外再次人满为患,上回事情闹得这么大还是方家触犯了众怒。百姓皆心系于此,各衙署的官员却格外头疼,甚至是厌恶。

傅朝瑜他们过来占位置的时候,还听到有几个眼熟的官员在议论此事。

“真不知道他们在闹什么,这么屁大点事儿非要弄得满城风雨,不过就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而已,她自己都不想活了,这些人究竟在闹什么?”

“兴许是想让她无罪释放?”

方才那人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们闹得越大上面的人便越是不高兴。你且瞧好了,今日多半还是维持原判,保不齐明日便要流放。这案子拖的已经够久了,上头早就在催促,今日无论如何也得结案。至于这些百姓,不过是些无x头苍蝇吧,压根改变不了什么。”

傅朝瑜瞥了他们一眼,真的改变不了么?

复审(捉虫)

正堂内, 程端居中,三省丞相与刑部尚书外加京兆尹分坐于侧听审。

今日虽是大理寺办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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