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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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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鏊说了八个字:“聪明好学,奇谋百出。”

给他一点时间吧。

“先生,你过来。我最近发现一样事儿,你刚从西北回来,不知可否为我解惑?”

王鏊见太子所谈皆是国事,哪里有小孩子贪玩的样子,心中不禁也有稍许感动。

“洪武、永乐时,边军的军屯能有两千多万石的粮食,可弘治十年便只剩了不到三百万石,这个数字触目惊心啊。”这些话朱厚照藏在心里许久,还没有和谁说过,这是第一次,“这让我很是担心边军的战力,如此兼并,普通士卒连生存都难,又何言作战?”

到明末时,要想有战斗力的军队,就只能靠募兵了。

王鏊自然知道这个边关积弊,他欣喜于太子知道了这个积弊,又有些害怕太子年少心计,于是急忙说道:“殿下,此事牵涉甚广,微臣以为必得从长计议。若是轻易丈量边关田亩,臣恐会有不测之事!”

“我知道。但许多事要谋划在前,你说从长计议,从哪里计?”

这种难题问到王鏊,他依然是这个时代的人,受这个时代局限,很难有一针见血的建议。

朱厚照一看,反应了过来,拍着脑门子说:“看我这人。王先生刚刚回京,我便拉着你说这等复杂的头疼事。”

“殿下恕罪,是臣愚钝,于此一节,心中茫然,实在不知要怎么才能入手。”

“一力降十会,等到咱们拥有足够的力量时,说不定就有办法了。”朱厚照略去这事儿不提,转而说起来要王鏊回京的目的。

“王先生,先前所说的学宫,本宫已经建起来了,张天瑞已经在招纳人员,不久,你就能看到有学子在里面学习医理了。除此外,我还准备要你担任一院的院长,扭转舆情。”

王鏊奇怪,“扭转舆情?”

“本宫近来所行的事,你也都知道。桩桩件件都要先去争这个理字,王先生是我的老师,总不至于永远让我一人去争吧?理是越辩越明的。不辩,那么咱们做什么事不仅是步履维艰、弄得不好你王鏊还要上奸臣列传。便如这次钱桂、赵毋庸之事,御史犯事是该遵循祖制,一句风闻奏事便了结,还是说要严加惩处,这其中利弊,不能都叫他们给说去吧?你也要去论一论这其中的理!”

只要开始论了就不一样,因为那说明之前被那些把持的观点并非是百分之百正确,最后是上位者择一而用罢了。

这叫统一思想。是所有工作的源头,而且非得王鏊这样德行、文章都是一时之选的人去做不可!

王鏊不是笨人一听便明白了……这是正名啊!

这是要反了不成?

“殿下是想通过此次御史是否应当获罪之争来扭转不利的舆情形式?达到为己正名的目的。”

朱厚照的确有此想法,“不错。但也不止是这样,先生还记得我曾经问过你的那个问题嘛。父皇是明君在朝,朝廷有贤臣辅佐,天下还是积弊丛生,出路究竟在何处?相比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个言官杀与不杀实在不值一提。”

王鏊若有所思,“……这是要另立一派啊。”

你可算是明白了。

其实用现代话语表述就六个字,明确指导思想。

现在整个舆论氛围陷在君子小人的怪圈圈里出不来,国家为什么有问题?啊,有小人。怎么解决,啊,换君子。

这叫什么?

“我送你四个字。”朱厚照去提笔写了下来,“实事求是。它的含义很简单也很不容易,便是说一样事情,它到底是什么情况?问题出在哪里?这个问题影响了什么?怎样才能解决?要以事实的情况为依据,寻找切实可行的解决办法。”

他想了想,“我举个例子。啊,对,就是我出宫那次。吴先生说我出宫是不得了的大事,找了几个人去父皇那边告状。可最后呢,于朝廷、百姓有什么影响吗?没有吧?既然如此,朝廷重要的官员却将心思费在这上面,这有何意义?”

“再如,西北总制官一职。这个人如何选,应考虑西北的实际情况,怎么能以他是否是李广的人来决定呢?”

“我再说一个,品德,我们的官员天天都在讲这个词,但品德能让鞑靼不犯边吗?不能吧?那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王先生,你自己想,是不是下意识的觉得品德不够的人绝不可能在边关干出成绩?但事实真是如此吗?本宫把一个道学先生放到大同,大同的兵马就所向无敌了?”

王鏊在听也在沉思。

他觉得太子说的话很重要。其实他自己也有感觉。尤其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官了。

“臣明白殿下的意思,圣人之书可以用来读,却不可以用来办事。”

朱厚照一拍手,要么说他们两个理念相通呢,“对,但这个话我不能大声宣讲,否则就是山崩地裂。只能一步步的引导。你要做的,就是发展出一套有说服力的学说,聚拢更多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人,天下不能只靠我们这几人吧?且和你王鏊本宫也说句老实话,本宫和这帮人吵架真的已经吵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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