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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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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至此,他又浅笑着看向沈澄,“不过幸好,如今有了沈太傅您,您虽是窈儿的义父,可多少还是弥补了她自幼无父亲疼爱的遗憾。”

沈澄面色却颇有些难看,沉默半晌,他才询问道:“下官虽认了窈儿为义女,却还不知窈儿的生辰是在何时?”

林铎答:“窈儿生于腊月十七,她生辰小,若再晚出生些,便要过年了。”

腊月十七……

一瞬间,沈澄脑中哄地一下,仿佛都能听见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声,他稳了稳呼吸,佯作淡然般又问,“窈儿她……可是不足月而生?”

“不足月?”林铎蹙眉,旋即露出纳罕的神色,“倒是不曾听她提起过,太傅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没,没什么。”沈澄攥了攥手心,蓦然站起身,冲林铎施了一礼,“侯爷,下官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儿要办,便先行告辞了。”

林铎颔首,“太傅请便。”

沈澄提步离开,走时身形略有些晃,险些平地一个踉跄。

林铎只作不察,面不改色地目送他离开,随即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听着门扇闭拢的声响,他唇间笑意渐敛,垂眸若有所思。

大抵一刻钟后,林铎方才起身下楼,纵马往东面而去。

及至刑部大狱外,他隐在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之后,不多时,就见一人面色苍白自里头缓缓走出来,神情异常恍惚。

纵然不细问,此时的林铎也已知晓了真相。

对于窈儿亲生父亲一事,他到底不能随意道出口,无论是唐家人,还是沈澄,若有所错猜,对唐月疏的名节都是一种损害,故而他只能寻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选择用这般拐弯抹角的方式来暗中试探。

若他真的是窈儿的父亲,定然能有所觉,听懂他话中的暗示。

若他不是,想来也不会猜想到那方面去,亦不会心急如焚来这狱中同穆致诚求证。

但看沈澄而今这般状态,想来此时心下定然很乱,义女变成了亲生女儿,林铎无法想象他该是怎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他望了片刻,默默折身在不远处上马离开。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至于要不要认,何时相认,剩下的便由他自己来决定吧。

那厢,林琬随邹氏从唐府回来,便入了侧卧歇息。

小梅看出主子心情不错,平时看着闷闷不乐的,可今儿回来,眸中跃动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连带着面色似乎都红润了许多。

见林琬捏着那枚书签,反反复复地看着,小梅颇有些忍俊不禁,“姑娘这般喜欢,要不还是奴婢帮您收起来,免得给弄坏了,姑娘到时候心疼。”

林琬笑着扫她一眼,复又看向手中的书签,这纸书签还没有她一半手掌大,但上头绘着一枝栩栩如生的海棠花,颜色粉嫩,娇艳欲滴。

这是岁岁送她的。

想起岁岁那粉雕玉琢的脸,和唤她“姑母“时软软糯糯的声儿,林琬唇间的笑意不禁又浓了几分。

恰在此时,却听得“砰”地一声响,门被猛地踢开了。

林琬身子一颤,战战兢兢地看去,笑意顿失,只见杨从槐喝得醉醺醺的,脚步踉跄,阴沉着脸色,双眸死死盯着她看。

“出去。”他瞪了眼屋内的小梅。

这般气氛,小梅不必想便知会发生什么,她担忧地看了林琬一眼,却并没有动,直至又听见一声厉喝,后背被林琬推了一把,方才犹犹豫豫地踱出屋去。

听见门扇被阖上的声响,林琬慢悠悠站起来,欲替杨从槐倒一杯茶水醒酒,却听一声冷哼。

“你方才笑什么,笑什么!”杨从槐一脸嫌恶地看着她,“我整日累成这般,在官署被人像牛马一样差使,你半点帮不上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敢笑!你哪来的资格笑!”

“夫君,我只是……”看着杨从槐逼近,林琬提着一颗心,步步往后退却。

直到后背抵住妆台,已然退无可退,她看见杨从槐骤然抄起她搁在椅背上的一件披风,熟练地拧成条,在她猝不及防间狠狠向她抽来。

披风布料柔软,可架不住杨从槐下了狠劲,接二连三气也不喘地抽打下来,已然入夏,这衣裳也换薄了,林琬感受着打在身上的那股子钝痛感,只能尖叫着四下逃窜,却终究逃无可逃。

外头响起小梅的哭声,但很快便有人推开屋门,慌乱地扯住了杨从槐,边拦边道:“哎呦我的祖宗,都说了不要打她,不要打她,这要是出些什么事儿,到时怎么跟侯府交代啊!”

杨从槐却是不以为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看那侯府,像是有半分关心她的样子吗,怕是她死了,安南侯府都无人在意。”

说罢,杨从槐怒气冲冲扔下手中皱巴巴的披风,阔步而去。

邹氏在后头急急喊,“你这是去哪儿呀!”

“哪儿快活便去哪儿。”杨从槐嗤之以鼻,“大男人,谁家没个三妻四妾的,偏他安南侯府规矩多,怎的,他安南侯不许,我便不能碰别的女人了。娶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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