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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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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和记忆中漂亮又飒气的模样终于重合。

显金一行刚下船,打头的号角便“呜呜——”大声吹响,乔徽将显金送回船上便又急匆匆上岸指挥安顿。

恒溪眨了眨眼轻声道,“大长公主算好时辰……我们是她出发前见的最后一拨人欸。”

饶是恒溪从未亲自与官衙打过交道,却也知道,就算是只是四品熊知府带队出发前,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见上一面的,更何况是如今的天下第一人!

是显金的面子吧!

恒溪想着便有些激动,靠在东南角的窗框上,“大长公主一定很喜欢你。”

显金笑起来,“或许是看在乔山长的情面。”

恒溪蹙眉摇头,“不,只是很喜欢你。若是看在乔山长的情分上,只叫我们上了船板磕头就很给脸,她老人家犯不着亲自见我们,还漫无目的地和我们说话。”

这个牌面上的人,从来不说废话!

刚刚那番话,漫无边际的,压根听不出有什么目的或暗语。

嗯,就像是一位位高权重的姐姐,与熟稔的妹妹碰见了,随口说些闲话,轻轻松松、平平淡淡。

显金挠挠头,心情愉悦地歪了歪脑袋。

她也不知道为啥。

两次了。

每次与百安大长公主见面,她总是容易涌现出酸涩的泪意,不由自主地想与之亲近,就算靠得近些说说话,也能叫几极为欢悦和慰藉——她在后世见惯生死,养出一个既好又不好的习性,那便是与人的关系稍显被动。

比如陈敷,因陈敷捧出一颗爱屋及乌的真心,显金才敢为继父踏刀山上火海;

比如陈笺方,对他也有过一瞬的心动,世俗的阻力在显金看来如海上泡沫,拦不住小美人鱼,更拦不住她这个八段锦国家级选手,为何这段关系不可避免的惨淡收场?

因陈笺方的等待,因两人之前的鸿沟,也因她的被动与无所谓。

她需要看到对方完整的、浓烈的、呛人的真心,才敢把自己那颗心掏出来。

大概是后世接受的手术太过频繁惨烈,她将自己得来不易的那颗心,看得重之又重吧。

偏偏对百安大长公主,显金很主动地想要靠近,不由自主地想离她近一点,更近一点。

是因为慕强吗?

显金抿抿唇。

或许吧?

船舶经号角唤醒,依次沿奔腾的长江顺风而行,向下游驶去。

恒溪一眼看到隔壁的“乙寅号”上背手站立船头的大块儿绯袍,肯定道,“乔大人,一定也很喜欢你。”

显金立刻弹起身,“胡说八道,我们是朋友!”

“我第一次被三品大员亲自接待。”恒溪面无表情。

“我们是朋友!好朋友!”显金再次强调。

“我第一次被三品大员好声好气、忍气吞声、礼貌到位亲自接待。”

“我们是挚友!挚友!你懂吗!像苏东坡与佛印!苏东坡与怀民!李白与汪伦!陶渊明与鱼!”

苏东坡与佛印是互相阴阳的关系,与怀民是半夜三更不睡觉把人家撬醒的关系;

李白与汪伦是出钱买友谊的关系;

陶渊明与鱼,暂时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是听起来像是顺口溜——陶渊明与红鲤鱼与驴……之类的顺口溜。

反正都不是同一个品种的“挚友”。

恒溪侧眸挑眉,眼神充斥着不信任,隔了片刻方软软地靠到显金身侧,“好好好,挚友挚友……”

希望你们洞房花烛夜的时候,你嘴还能这么硬。

呵呵。

……

船上的日子,与船舱下奔流的江水截然不同——十分规律平静。

船每隔两日,靠岸停泊一个时辰,用以采购蔬果、日常物件等,船上的人,除却前三艘宝船上的贵人,一般人均不许下船上岸。

乔徽,向来不是一般人。

每至一处港口,显金的船头便会生长出一棵高大的乔徽。

在有限的时间递给显金要么一只糖人、要么一只漂亮的鹞鹊彩纸风筝、要么一碗清清爽爽的鱼面。

是的,一碗。

恒溪不奢望三品大员的鱼面,但只带一碗,确实有点太过分了。

恒溪心中一声冷笑,身形软软地靠到显金身侧,娇声道,“啊,忠武侯给你带饭了呢?呜呜,我一早上就在小厨房里忙活,又是揉面又是熬汤,还把前两日存起来的蔬果都用了,就为了给你煮一碗漂亮的素汤面呢!”

小姑娘娇娇俏俏的,显金哪里听得这个,正欲把鱼面推去,一抬头又见乔徽低垂的眼睑和紧抿的唇角。

“都……都吃!”

显金心一横,把两碗面连汤带水地风卷残云吞下肚,感觉汤汤水水都冒到嗓子眼了!

恒溪捻起帕子帮显金仔细擦拭了嘴角,挑衅地看了眼乔徽,靠着显金,“哪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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