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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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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变相的警告?

温道存晕乎乎地被送出门外,望着紧闭的门扉,突生意犹未尽的郁闷。瞥到手中杏黄的油纸伞,摸着鼻子自言自语道:有借有还嘛。又高兴起来,背着手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地走进小巷。

贺洗尘很快就认识到温家人锲而不舍的精神。学堂里有一个温展鹤孜孜不倦地要与他一较高低,回到家中,还有一个烦人的温道存,扑闪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边叫着世叔一边见缝插针地提问题。

温端己不管你吗?好歹你也是他的侄子。贺洗尘疑惑地问道,他倒不至于因为刚见面时的一点不满就不理睬这个颇具求学精神的缠人精。

唉,我和七叔可聊不下去!温道存似乎想到什么骇人的场面,打了个哆嗦。

贺洗尘看了眼低头练字的苏若渊,心想如果能给儿子找个伴也不错。

也罢,那便来吧。

完全不想多出个伴的苏若渊暗地里狠狠地剜了温道存一眼这个家伙,不仅觊觎他的妹妹,还和他抢老爹,简直可恶!

时间在斑驳的老城门前走过,薄衫换成棉袄,杨柳枯败,梅花自傲。

除夕那晚,苏家三口吃了顿团圆饭,贺洗尘给两个小孩子包了个压岁钱,手还没揣回暖炉,温展鹤便冒着风雪,提着一壶酒,不打招呼前来拜访。

喝?

喝。

两人鲜少如此和平地相处,多是贺洗尘撩拨得温展鹤气急败坏,拂袖而去。现在两人各抱着一个暖炉,喝着醇香的小酒,时不时说上几句话,也算得上君子之交。

北风一吹,贺洗尘的身体就受不了,入冬便咳个不停,清瘦的脸上是病态的潮红,虽说要与温展鹤喝酒,也只是抿了几口。

温展鹤顺着贺洗尘的目光望向门外,苏若渊带着苏玖在积了一层薄雪的地面练字,俩小孩冻得鼻尖通红,却乐此不疲。

连年的大病还是让苏长青的身子落下了病根,再加上没有定数的轮回,贺洗尘无法保证自己走的时候,两个小孩已经成年。望着漫天大雪,他突然有些感伤:你说,人的一辈子有多长?

温展鹤手指微动,眼皮半敛,似嘲似讽:你还想与天同寿?

贺洗尘却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能。瞬间将之前营造起来的沉重气氛打破。

庭院安静如初,却忽然响起所有人都很熟悉的叫声:小玖妹妹!苏先生!若渊兄!墙头的积雪动了动,落在黑泥上,温道存趴在墙头朝兄妹俩挥着手。

这个臭小子!温展鹤首先怒喝出声,身体担忧地往前倾了倾。

小孩子嘛。贺洗尘不甚在意,扬声喊道,若渊阿玖,和道存玩去吧。

他心情颇好地看着三个小孩嘻嘻哈哈地跑到墙外,漫不经心地说:再过两个月便要童试了。

温展鹤收敛怒气,身体往后一倒,摇椅便晃了晃:怎么?你怕了?

哈,你的小侄子我还会怕上一怕,我家若渊,不用说,第一名妥妥的!贺洗尘吹起牛来完全不打草稿。

要不要赌一把?温展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却少见地没有发脾气。

赌什么?贺洗尘感兴趣地掀起眼皮望去。

就赌两人的名次高低,赌注你定!

你若是输了,以后要在自己所著文章中写上「不才在下,愿赌服输,某不及河阳苏承佑」。当然了,我也一样,到时必定恭恭敬敬地写上「某不及河阳温端己」,如何?贺洗尘戏谑地看向隔着一个火炉脸色阴晴不定的湖山居士。

一言为定!温展鹤黑着脸竖起右手。

呵呵。贺洗尘低笑,一言为定!他懒洋洋地伸出纤薄的手掌,击掌声在空气中响起。

温展鹤深深地注视着自己虚握的掌心,手腕一翻,若无其事地抱着暖炉取暖。

真凉啊。

像是晨曦的寒江浮起缕缕白气。

不才在下(4)

炮竹的火/药味随着冬雪消融流逝,屋檐挂着的冰棱在阳光照耀下被贺洗尘敲落,掉在地上碎成晶莹的冰晶。

苏若渊与温道存暗地里将对方当成对手,即使不知道长辈们以他们为赌,也卯足了劲为县试备考。

看他们日夜苦读的艰苦形容,李大娘只能心疼地准备好补汤为他们补身子。

贺洗尘却不太在意除夕赌约,寻了一个明朗的日子拉着三个小孩到集市上挥霍钱财。劳逸结合,一直绷着神经可不好。

阿玖看中了什么跟爹爹说,爹爹买。转头又对着眼巴巴的苏若渊和温道存说道,你们嘛,我可以酌情考虑。

苏若渊和温道存不高兴了,这算什么,重女轻男?我们好歹要上考场了,就不能哄哄我们吗?

结果贺洗尘只是把冰糖葫芦塞到他们手中,就别扭地笑得看不见眼睛。

小孩子,真好哄。贺洗尘摇摇头,牵着苏玖又买了一包红枣糕和山楂糖。

集市向来是最热闹的地方,茶楼里说书的,街上做糖人的,甚至还有表演杂技的。人太多,贺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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