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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戀(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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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一些事情,她昨晚遇見應暘和另一個好像是奕歐的男人……回憶都成了碎片,如果要撿起來拼成完整的影像,她就覺得頭疼。

乾脆不想了。應曦覺得自己雖然和應暘是姐弟,但這裏是醫院,姐姐與弟弟同床讓外人看了不妥,還是趁沒人趕緊溜回去吧。

她輕輕起身,見應暘身上的傷,不禁又悲從中來,又怕自己的哭聲吵醒他,就蜻蜓點水般在他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然後光著腳出去了。

一出去,就看見守在門旁、坐在輪椅上的奕歐。她瞪大眼睛,傻傻地看著奕歐,天啊,他怎麽坐輪椅了?印象中不是這個樣子的啊!怎麽好像癱瘓了?她上下看了奕歐一陣子之後,原本就有些腫的眼睛 ‘唰’的一下流出兩行清淚,她蹲在奕歐的輪椅跟前,一隻手搭在他的輪椅扶手,小嘴兒輕輕顫抖著,波光瀲灩的大眼睛再次蓄滿了淚水。

“奕歐,你怎麽了?”

這是程應曦第一次為了奕歐而哭。第一次,為了除應暘以外的男人而哭。

奕歐默默地看著梨花帶雨的應曦,百感交集。本來決定脫離沈淪的心猶如平靜的湖水投入了一顆雨花石,微微地起了一絲漣漪。若在平時,他也許會非常感動、憐惜。可是,他不久前才決定抽身出來,不再對她有任何愛戀。他把臉轉過去,故意不看她:“我沒事。你趕緊回房。”

他轉身就自己推著輪椅要走,應曦只得鬆手,卻仍舊蹲在原地,看著奕歐的背影,越發哭出聲來。嚶嚶的哭聲在走廊回轉,奕歐頓了頓,一咬牙,狠下心來繼續前行。

一個護士和劉姨走過來,見應曦蹲在地上哭,立刻說:“哎呀,程小姐,你不能光腳站在冷地板上,你的身子虛弱,還在流血,受涼會落下病根的。”

奕歐聽了這話,把頭轉了過來看著應曦。只見她搖著頭就是不肯走,淚花四濺,纖細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如同風中飄搖的柳絲。她看著轉過頭來的奕歐,他也看著她。

劉姨是專業月嫂,她還真擔心應曦赤腳站在地板上受涼落下病根,於是在一旁不停地嘮叨:“程小姐你現在是小月啊,怎麼能打赤腳呢?以後會腳疼的!”幸虧應曦光顧著自己傷心,竟然一時沒理解“小月”的意思。

奕歐聽了,到底還是不忍心。他推著輪椅轉了回來,冷峻的面容有了融化的跡象,他對應曦說:“別哭了,上來,我送你回房。”他示意,讓應曦坐在他大腿上。

應曦立刻停止了哭聲,還盈滿水珠的美目驚訝地看著奕歐,這這這……這怎麼成?別說禮數不合,奕歐此時是病人,她腿腳完好,怎麼可以坐在病人腿上呢?壓壞了他的腿怎麼辦?兩個人同坐一個輪椅,誰推得動啊?輪椅不塌了才怪。

正亂著,程應暘拄著拐杖出來了。他看見眼睛腫得像桃兒似的應曦,又看看奕歐,俊臉一寒,喚了聲:“姐。”

“應暘!”程應曦走到他身邊,雙手環住他的腰,眼淚越發落得又快又急:“你們遇到什麼事?為何受了那麼嚴重的傷?為什麼要瞞著我!”

“沒事,姐,你怎麼在這裏哭呢!趕緊回房吧。”程應暘說,又看了奕歐一眼。

早有護士取了絨布拖鞋給應曦,她穿上後,仍是不願離開,說:“我不要回那邊,我要留下來照顧你們。”

程應暘和奕歐同時留意到應曦說的是“你們”二字。兩人心裏想法可是大有不同:奕歐心裏已經泛起漣漪的湖面又投入了一顆雨花石。他看著應曦,只見她秀美的眉毛輕蹙著,明眸中淚光點點,長長的睫毛一開一合,櫻唇堅定地、不容質疑地抿著,忽然想起昨夜的那個吻,這是他的初吻,也是此生最美好的回憶;

程應暘則老大不樂意——我姐當然是照顧我了,怎麼可以多一個人分享她的溫柔體貼呢?可是,奕歐怎麼說也是為了他而受傷的呀!如果提出異議,又好像不太合適……姐,你好歹要顧著我的感受啊!

但最終,程應暘什麼也沒說,更沒有表露出來,他說:“這一邊的所有病房我都包下來了,你今天就可以搬過來。我讓人去收拾。姐你先回去,聽醫生和劉姨的安排吧。”

程應曦見他答應了,說:“那你待會兒要告訴我,你們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好。”

待應曦走後,程應暘對奕歐說:“一會兒就說我們遇到車禍了。省得讓她難受。”

奕歐點頭。不過他心裏卻在想如何減少見她。

“還有,最近我姐情緒不穩,我們最好避免刺激她。”

奕歐說:“這是當然。”

應曦身體例行檢查及治療後,就自己收拾了幾件衣物,隨便找個袋子裝著帶到程應暘的病房,就算是“搬家”了。正好遇著醫生給他清洗傷口及換藥,應曦靜靜地站在一邊,小鹿般的水瞳很快蓄滿了水霧。程應暘不想給她看見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又不好開口讓她走人,就讓護士拉上簾子把她隔開,不讓她看。應曦知道他的脾性,也沒有堅持,只是忍不住轉過臉去抹眼淌淚。待結束後,她走到程應暘身邊,也不說話,拿起一個蘋果削起來,這次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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