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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7)(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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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左手拈着安神香,淡淡烟雾袅袅缭绕,透露道:为了查清楚,宫里想方设法,命令几名大夫联手,密切观察三个月,才断定八皇子是真疯,而非装疯。

胞妹被异母弟弟残忍杀害,痛失至亲,兄长永远无法释怀。

瑞王轻微发病,心口闷疼得难受,嗓音颤抖,我不明白,我至今想不明白!

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毕竟是姐弟,即使、即使不是姐弟,哪怕是一个有错的宫女,也不能动私刑虐/杀!他亲手,居然是亲手毒打姐姐?你说,他、他当时怎么下得去手?

宋慎右掌挥了挥,把安神香烟雾挥向榻内,正色答:疯子发起疯来丧失理智,泯灭人性,无论姐姐或宫女,对疯子而言,没区别,只是一个可供撒气的东西。

东西?

没错。你刚才也看见了,八皇子疯病发作时,啃自己的手指、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自残时,他感觉不到疼痛,只顾撒气。

瑞王咬着牙,深吸口气,吸入一缕安神香,清冽淡香直透入肺腑,令其混乱如麻的思绪慢慢安定。

弟弟把姐姐杀了,骨肉相残,手段狠毒骇人听闻,难怪殿下接受不了。

宋慎拈着安神香,俊朗不羁的江湖浪子难得正经,宽慰道:事已至此,想开些吧,想不开就是折磨自己,八皇子嫉恨圣上偏疼你,巴不得你死,你若能长命百岁,八皇子估计得嫉妒死。反之,你要是病倒,就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长命百岁?我从未奢望过。但愿能死在父皇母妃之后,避免白发人送黑发人,便心满意足了。

宋慎不高兴了,殿下说这种话,分明又在怀疑我的医术!

瑞王回神,盯着安神香的袅袅烟雾,轻声说:宋大夫的医术,有目共睹,令人佩服。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我病了不是一年两年,几度病危,早已不忌讳谈死亡。

但我忌讳啊!宋慎皱眉。

瑞王被噎了一下,沉痛悲愤感奇异消散了些,既然大夫忌讳,那、那就不说这个。

宋慎满意颔首,摸了摸床褥,催促道:天寒地冻,幸亏有暖炕,赶紧把披风脱了,躺下歇着,当心着凉。

在安神香的安抚下,瑞王逐渐恢复冷静,从激动愤怒变为木然沉默,心不在焉地脱披风,手指冻得发僵,半晌解不开带子。

啧,笨手笨脚!

宋慎见状,伸手帮了一把,先解开披风,然后解下头冠,搁在旁边桌上,感慨暗忖:金尊玉贵,养尊处优,离了下人的伺候,皇子恐怕不知道该怎么过日子。

当他转身返回时,瑞王正忍着胸闷气促不适感,弯腰脱靴子。

宋慎一则怀医者之心,二则面对此病人时,总是忍不住多予关切。

他不假思索,刚准备搭把手,却被瑞王拒绝了。

不必。你又不是下人。瑞王慢腾腾脱掉长靴,随后脱了外袍,躺下休息。在皇子看来,伺候衣服鞋袜是奴婢的活儿,不该随意使唤大夫。

这有何妨!

宋慎重新落座时,安神香已燃了一半。

什么香?难得的清冽,沁人心脾。

我师门传下来的,安神香,用料温和。宋慎弹了弹香灰,可舒服些了?

瑞王颔首,清醒多了。方才,怒火中烧,脑子里嗡嗡~响,险些对阿宁动了手。

君子动口不动手。殿下是君子,假如因为八皇子自毁斯文,忒不值得。

瑞王一声长叹,极度心寒,失望透顶,你有所不知。阿宁从小乖巧懂事,有些腼腆,兄弟中,他与我和三哥较熟络,经常四哥长、四哥短地跟随,亲亲热热,十分融洽,从未发生过口角。我因为患病,没有精力争权夺势,常年静养,平日深居简出,自认没得罪过哪个兄弟。万万没想到,八弟竟然恨我入骨,恨得雇凶投/毒,早欲置我于死地。

原来,他的亲热劲儿,全是装的,照他的说法是忍辱负重。从前腼腆温顺,四哥长、四哥短,现在冷嘲热讽,一口一个废物药罐子,简直判若两人。

瑞王憋得难受,心里堵得慌,忍不住一股脑儿倾诉,木然告知:他认为,病秧子不配得父亲关爱,更不配封亲王,怪我活着与他争宠。

甚至,逢年过节与生辰,我给他送礼物,均被恶意曲解:礼轻是瞧不起人,礼重是讽刺他拮据苍天在上,日月可鉴,那些礼物,有些是我的得意字画,有些是宫中惯例,绝无一样是存心讽刺。

宋慎批评道:疯言疯语,荒谬歪理!他淡淡分析:

八皇子的娘亲是宫女出身,无权无势,他却极度渴望权势,敏感多疑,嫉妒兄弟们有外祖家族相助,歪心思动久了,渴求而不得,人逐渐变得不正常了。

八弟虽然疯了,但有句话,却是实话。论才干,确实轮不到我当亲王。

瑞王竭力冷静,疲惫说:你是聪明人,应该看得懂:太子未定,储位空悬,大皇子是庶长,二皇子是嫡长,争储不休,圣上旁观多年,忽然以嘉赏战功为由,封三皇子为庆王,令两虎相争变成兄长联手打压三弟。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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