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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公主 下(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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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死去的话题还要再等几个月。

“也不是非要一个人去死,我只是有点害怕不相熟的人。”季文然没太在意。“你看,我妈还在离婚然后结婚,要不是我爸死了估计也这样……很可怕吧,你每天面对的那个人可能下一秒就不属于你了。与其天天这样担心,倒不如一个人慢慢在别墅里烂掉,至少放在这里的都是属于我的东西。”

曾经是绝佳的行为艺术伙伴,却毫无征兆地分道扬镳。

谈不上爱,也谈不上不爱,就是突然消失了。

某一天背着书包的季文然照常回家,推开门就看到一屋子的律师拉着自己冷冰冰地问:“来,选吧,跟妈妈还是跟爸爸。”对于他而言,那只是他人生中极其普通的一天,没有任何的铺垫恍如一滴露水的蒸发。

性,爱,死亡。

我们应该学,却始终没学的东西。

季文然的母亲令律师与父亲交涉,自己则指挥着搬家工人将屋内属于自己的艺术品带走。家中协调的装潢被硬生生拆散,变成七零八落的碎片残破地散落。母亲看见手足无措地儿子,便蹲下身在他柔嫩的脸蛋留下一吻,拍拍他的小脑袋说“虽然离婚了,但妈妈还是爱你。”多好的承诺,可随着时间流逝也就变成了冠冕堂皇。

那一刻,季文然的某一部分停止了。

如很早之前对程易修说得那般——我们的某一部分会被困在心里,兜兜绕绕,始终出不来。敏感的,无措的,害怕失去的,复杂情绪在胸口冲撞找不到一个方式去发泄的他,被凝固住留在了过去。

辛桐一扬眉,故作姿态地调侃:“不一个人去死,你还想让人殉葬吗?”她不想让生病的家伙回忆如此恼人的事。

“想啊——”季文然尾调拉得绵长,“等我哪天活不下去实在想死的时候,就约一个人一起吧……假如死后有来生,我要当一个监控摄像头,不吃不喝就能活,还能看到很多有趣的事。”

“别开玩笑了。”辛桐说。

季文然沉默片刻,岔开话题:“你有男友吗?”

辛桐说:“嗯,认识很久了。”

“是嘛。”

“初中认识,然后从高中到现在。”

“真好,”季文然感叹,“听上去是能延续一辈子的感情。”

“谁知道呢。”辛桐轻笑。一辈子的前提是她能把该杀死的人杀掉,而那个人又恰好不是江鹤轩。

她笑完,冲季文然补充道:“也许某天我们会因为不可抗力分开——要是我分手了,你会讨厌我吗?”

“不会,”季文然说。“分手可以,乱搞不行。”

“譬如?”

“譬如程易修那种一天换三个姑娘还不好好工作的家伙。”季文然从沙发上坐起,一脸严肃地看向辛桐,“我说的是撞了你的那个男的,记得离他远点,靠近他会怀孕的。”

“程易修……”辛桐咂嘴,“他基本上以约会为主吧,没到真怎么样的地步。”毕竟程易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傅云洲,不可能约一个上一个。

“我知道,但不行。”季文然斩钉截铁。“就算只是牵手,那也是有乱来的心了。”

他还真是个原则分明的人。

“我还蛮喜欢你的,”季文然突然说。

季文然选人要比辛桐想象的严格,若非是超出一般的偏爱,也不会把她留在身边当助理,还打电话叫她来自己家。林昭昭是徐优白派来的,典型的上班女特务,下班就失踪,因此才需要辛桐作为互补,不需要太高的行政能力但求细心认真,以此保证季文然正常工作。

辛桐一时语塞,静默地他接下去的话。谁曾想他压根没有后半句,反倒重新坐正认认真真地继续看电影。

什么人啊,留下一句没头没尾的“我蛮喜欢你”就溜走了。

辛桐裹着毯子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她被轻轻推醒。辛桐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赶来的家庭医生。

“三瓶药水,挂完了帮他换瓶。就拔下来然后插到另一瓶上,很简单。”医生低声叮嘱着,将一板巧克力递到辛桐手上。“他要是大吵大闹就给他吃巧克力。”

辛桐望向靠在沙发上睡去的季文然。“发烧能吃巧克力吗?”

“只能吃一点。”医生说。“万一情绪起伏很大就拿糖哄他。”

辛桐苦笑。“我知道了。”

“别担心,挂完了他自己会拔针头。”对方说。“而且今晚是他生了这么多次病情绪最平静的一次……也可能是烧到没力气了。”

医生将这几天的药留下,细细同辛桐嘱托完,蹑手蹑脚地关门离开。

季文然似是被合门声吵醒,在睡梦的泥沼里挣扎几分钟后开口:“辛桐,帮我拿一下熊。”

“什么?”辛桐凑过去听。

“放在后头的柜子里,有一个熊。”

辛桐依言下床去放映室后头的黑色橱柜里翻找,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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