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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疑变乱生.三十三(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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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也罢,都不曾有丝毫风声传到外头。也因此,当楼孟允被以「意图谋害太子」为由下狱论处时,他甚至连原因是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只以为是萧宸胡乱罗织了罪名欲将他除去,连在詔諭里都不断嚷嚷着要楼辉替他讨回公道。

可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楼辉对这个不成器的长子仍存着几分感情,也不可能冒上可能赔了全家性命的危险出手相救。

楼辉之所以能歷两朝而荣耀不衰,不仅是出色的相才,更是因为他为人处事足够聪明;虽身居高位,却行事本分从不踰矩、也不曾有过任何因私害公的举动。正因着如此,即使他近几年因长子之事几度受了帝王训斥,却从不曾失去帝王的信任。故查明了事情的真相后,萧琰虽早有决断,却仍在行动前召了楼辉进宫,将楼孟允设谋暗害太子之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对方。

楼辉虽早就不对长子抱有任何期待,可听到对方竟为了虚无縹緲的权位不惜设谋加害自己的亲外甥,仍气得差点没当场晕过去……他并非不通事理之人,自然知道再继续这么放纵长子下去,后者迟早会闯出无可挽回的大祸──虽然现在也差不多了──来,故最终只得狠下心肠逼着自己大义灭亲,让帝王的口述着亲笔写下了将长子逮捕入狱的詔书。

也在楼孟允下狱隔日,一夕之间老了好几岁的楼辉在早朝上以教子无方为由自请告老,却让太子以「多有须得太傅提点之处」出言挽留,最终让帝王当场驳回、只象徵性地罚了他几个月的俸禄便揭过了此事,令深感皇恩浩荡的楼辉心下感激,自此更加坚定了事事秉承帝王意旨的立场,对日后将要继承大位的外孙也更多了几分亲近跟期许。

不得不提的是,因出了楼孟允图谋暗害太子之事,今科省试虽仍照常举行,在盛京城里得到的关注却远不如往昔──对多数人来说,比起三年就有一回的大考,亲娘舅三番两次给太子外甥添堵挖墙角的事儿才真真称得上稀罕──却到大理寺作出了判决、将楼孟允贬为庶民并流徙三千里后,人们对这事儿的关注和热议才渐渐消停了下,转而将注意力放回了已转入殿试阶段的今科大比上。

由于王婶所为着实触着了帝王逆鳞,萧琰一查出爱儿所遇之事是出自何人手笔,当即便命潜龙卫连夜将人抓捕入了狱。萧宸对王婶亦是恨极,虽心切友人前程、不想因此误了对方备考,却终究没有干涉父皇的安排,只是让人藉口王婶临时有急事回乡探亲,将此事在友人跟前瞒了下来。

他对寧睿阳费心至此,不说因而大感吃味的帝王,就是一心等着萧宸落入陷阱的萧宇,也从中看出了弟弟对这名昭京举子的重视。

因潜龙卫的存在十分隐密,萧宇对自个儿的动静全在弟弟和父皇掌握中的事浑然不觉,便是利用寧睿阳引萧宸入彀的计画最终功败垂成,他也只以为是萧宸没将「好友」的话放在心上的缘故,并没想到他自认完美的陷阱其实早已被萧宸摸得一清二楚。所以确定了寧睿阳仍旧是个可用的切入点后,他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却是将脑筋动到了「科场舞弊」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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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原在帝王寝殿里生了根的萧宸,便再不曾在紫宸殿正殿里留宿过。

他依旧在表面上维持着与父皇的父慈子孝,也依旧事事秉承父皇意旨,可曾显得无比自然的拥抱和依偎,却都在那晚之后彻底消失无踪。

帝王再不曾满怀宠溺地亲吻爱儿面颊、萧宸也再不曾放纵恣肆地时不时偎入父皇胸膛。曾有过的无间亲密在那一夜之后彻底告罄;便是他依旧发自魂灵地依恋、爱慕着父皇,昔日父子共处时的舒心与甜蜜,如今亦全转作了满满的苦涩与煎熬。

说来讽刺……到了这个时候,他竟有些感激起上杆子找他麻烦的萧宇和楼孟允了。便多亏了二人,他才不至于有太多的心思和余暇去一遍遍回忆那晚的一切,不至于一次又一次地……被那满怀期待、却因父皇一言便瞬间跌入深渊的记忆伤得体无完肤。

至于那一晚横生的迷乱,最终证实了是萧宸回宫前喝下的那碗汤惹的祸。

那是一碗极其滋补壮阳的汤,除了让饮用者一时情慾大盛失去理智,于身体并无任何害处。根据曹允和潜龙卫调查的结果,王婶的儿子于半个月前欠下了钜额赌债,因无力偿还,便在旁人的教唆下将主意打到了自家孙女儿头上,想设局找个冤大头同渝娘成一番好事,从而靠勒索或「嫁」出孙女儿得到的彩礼来偿还儿子欠下的债务。

王婶最开始打主意的对象自然是雇主宁睿阳。只是宁睿阳应考在即,便想着等对方考完了再下手,兴许还能捞个进士老爷作孙女婿。

可这样的念头,却在听闻宁睿阳将有贵客来访后生出了几分动摇。

在王婶看来,宁睿阳的身家背景已经相当不错了,那位贵客能让他千叮咛万嘱咐说要整一桌好菜招待,又会是何等不凡的人物?大抵人都有那么点得陇望蜀、贪心不足的劣根性,王婶口头上应得爽快,心底却已将歪心思打到了那位「贵客」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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