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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的大龄青年第一次与人两情相悦是怎样的?

反正常易霖是没眼看的。

前脚才踏进会议室立刻就感受到腻人的粉色气息,逼得常易霖几乎要关门就走,桌前的某人分明翻看着调查文件,嘴里却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心情颇为愉悦,手里案子的死者若地下有知不晓得作何感想。

常易霖抹了把脸,「你再一脸春心荡漾小心我把你扔出去。」

「我哪里春心荡漾了?」

季桓生用力憋住笑,摆出自认最为严肃的表情,然而常易霖上下扫了他一眼,冷水直朝他脸上泼,「全部都是。」

「既然这样那我也没什么好装的了。」季桓生丝毫不在意,继续摆出满足的笑容,怕人不知道他心情很好似的,让常易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排排站了起来。

「你每一根头发丝都好像在说『我谈恋爱了』,都三十几了怎么谈感情还像个小孩儿。」常易霖突然老父亲情绪发作,揉着季桓生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都是我看大的,你们俩能成爹爹我是很高兴啦,但你可别太招摇,当心被暗恋贺小铃的男检们抓去活埋。」

「我们什么时候是前辈看大的了?还自称爹爹,是不是最近古装连续剧看多了?」季桓生茫然。先不说资歷比较深的贺铃,他到任也才快半年而已,说是常易霖看大的实在夸张。

这么说来在这短短数月,贺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意思的?

「什么连续剧,你敢说我没好好照顾你吗?这臭小子。」

常易霖用手里的文件拍了下季桓生的脑袋,随后收起玩笑心思,开始说正事,「上次那个陈慎往深了查,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案子都纠成团了还有坏消息啊。」

「自古祸福相依嘛,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吧。」

「行,那么在讲坏消息前得先提一下好消息,它们是有前后关係的。」

季桓生无语,支颊盯着常易霖看,用眼神将「何苦多此一举」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

「好消息是陈慎的确是十年前就读市一中的张慎,大学唸的是药理,现在在知名药物开发公司上班,毕业前因为双亲离异改随母姓。重点来了,后来他爸被人匿名举报在製造、贩卖毒品,到现在还在牢里蹲着,那些被查获的毒品和你弟体内残留的一致,也和我们案子里的那些药物成份有八九成相似。」

「所以当年毒品流入校园有可能是透过陈慎。」细思之后,恐惧密密麻麻爬满了季桓生的背脊,「现在甚至还承了父业在製毒,并直接或间接参与这几起事件?」

「可能性很高,这种自製毒品和大宗毒品成份结构不同,同时出现在多起案件要全说是巧合很难让人接受,只是没有一个关键证据。然后坏消息是,陈慎知道母亲的解剖结果后就不再执着真实死因,只想赶快替母亲安葬,也藉口一直不肯配合警方后续的调查。」

「这个行为也很奇怪,和当初林月萍的反应有点像,要隐瞒什么似的,不过他如果是主犯,要求解剖母亲自曝短处就不太合理,所以我认为至少在陈乔霏案里他不会是主犯。」季桓生梳理着线索,搅和在一起的事情令他的脑袋隐隐作痛,「还有那个在酒吧与郭建宇接触的女子身份,以及和陈慎的关联到现在也不明朗,不知道她到底是一颗棋子还是幕后藏镜人。」

「后来监视器拉长了区间看也没找到人,酒吧的光线本来就不强,也没有服装上的限制,戴帽子口罩进店的客人有不少。」

「那还是只能继续等陈慎那边的调查吗?」

「对,这几件真的被动到让人火大,但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一直悬着不结案迟早要被请去喝茶。」

「可是真的没有收穫,也不能随意结案吧。」季桓生叹息,感觉肩上的重量又多了几分。

「道理是这样讲,但规定上不允许我们也只能尽可能遵守。上面已经宽限很多了,再拖下去就算是把主任搬出来也挡不住,依现在每天的案件量也确实不好继续把重心放在同一件事情。」

常易霖转着笔,漫不经心地道:「原则上不会完全不管,只是变成次要项目有没有时间管就是另一件事了。」

规范并非毫无来由,可好的立意不见得就能带来好的结果,隐患总伴随左右,于暗处伺机而动;又或者好与坏不过是相对的概念,取决于个人的价值判断,而人们向来习惯站在对自己有利的角度。

季桓生想起了水族馆的生物,颇为感慨,他们无异于被关入狭窄水箱里的鱼儿,亦是被自己制定的规范成见所束缚的囚徒。

但他心有信念,盼着在漫长的年岁里找到出路,盼着有一天能重回大海的怀抱。

……

盯着錶等待秒针转过一圈,季桓生迈步往影城入口走去,还是一身正装的贺铃靠在墙边,以鞋跟为支点晃着脚,像是等了好一阵子。

他清嗓,讲出准备好的台词,「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会,我也才刚到。」贺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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