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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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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而上次我等见过张寔,他虽有些轻浮固执,为人却很良善。”

赵含章:“良善又轻浮固执,这不是大问题吗?作为一州刺史,一地藩王,良善又固执,会让他听不进去鹰派的正确意见,轻浮又固执,会让他自利而忽略民声。”

历史上,他不就是这样的吗?

最后自己都死于叛乱之中,本来他可以不用死的。

“观其言行便可知其品性,”赵含章道:“张寔随性,常年不在张士彦身侧,是张茂陪侍左右,张士彦一中风,便先封他为将军,等待张寔回去。”

“张寔一回到西凉便被众人拥护,能快速处理好西凉事务,既平叛,又能安抚人心,先生觉得张寔具有那样的才华吗?”

汲渊:“西凉王身边的王融有安民的才能,孟畅有冲锋的将才。”

“张士彦身边的权势没有出现倾轧的情况,张茂要占一大功。”赵含章道:“张寔要感激张茂。”

汲渊瞬间明白过来,要不是张茂没有争夺之心,还真心帮助张寔,张寔根本坐不稳位置,更不要说代父平叛了。

赵含章继续道:“而南阳王几次征召他,他都不应,由此可见他的聪慧克制和孝心。”

“这样的人才,朕怎能让他陷于惶恐不安之中呢?”赵含章低低地道:“就算是为了张士彦,也该安抚他的心。”

汲渊心中激荡,一揖到底:“臣这就去写公告。”

赵含章颔首。

忠义

傅庭涵回来时,大殿里只有角落里亮着一盏灯,大半区域都是昏暗的,赵含章倚靠在床边一动不动。

傅庭涵探头去看她,见她眼睛红红的,就递给她一张帕子,低声问道:“要不要再哭一场?我把他们都遣走了。”

赵含章气笑了,“所有人都劝我少哭,不哭,你怎么反过来劝我哭?”

“我怕你憋得难受,”傅庭涵道:“我知道把眼泪和伤心憋在心里有多难受,所以虽然月子里哭不好,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宣泄出来。”

赵含章沉默了一下,擦掉眼角的泪渍,没再发脾气,“我好了,只是哺乳期激素不受影响,要是从前,这样的事我是不会哭的。”

话是这样说,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一颗一颗往下掉,明明才擦干的。

傅庭涵轻叹一声,坐在床边伸手替她擦掉眼泪,赵含章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偏头靠在他身上,低声道:“我真想出兵西域,张轨死了,赵信和张寔不知何时才能有消息,虽然我们的棉种每年都在增多,但相对于整个天下来说还是太少了……”

傅庭涵拥住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伤心便伤心,不必找这么多的借口,这些年张刺史没少帮衬我们,虽然我们从未见过面,可凭借信件便可知他为人,他当得你伤心这一场。”

赵含章嘴巴紧闭,安静下来,默默地落泪。

为张轨罢朝,百官沉默的回到家中,为张轨挂上白灯笼举丧。

赵含章执笔列数张轨多年来的功绩,追赠其为凉州牧、侍中、太尉,谥号武穆。

圣旨由治丧的礼部官员快速送往西凉,为了安西凉的军心和民心,电报先将圣旨以明文报了一遍。

所谓明文就是各州,凡有电台的人都可以收到的讯息,举国皆知西凉王病逝,全国举丧。

因为长公主降生的喜悦被冲淡,家家户户换下家中的红灯笼和红布条,挂上白灯笼和白麻布,谨遵旨意为张轨守孝。

北宫纯收到电报,这才知道老主公病逝,他“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丢掉佩剑,穿上麻衣,绑上孝带就往军营里跑。

黄安在后面怎么也追不上,只能跺了跺脚,一边哭一边回将军府,请北宫夫人拿出所有的孝麻,又派人全城购买,拉着两车麻布去军营。

西凉大军看到大将军一身孝服哭着过来,都吓了一跳,第一个念头是北宫老夫人出事了,但一想不对,大将军虽孝敬老夫人,却公私分明,岂会带丧来军营?

然后混身一凉,难道是陛下……

正惊慌,北宫纯径直找到那十几个曾与他一起在张轨手下做亲兵的老兵,大哭道:“老猛,老主公他……殁了。”

瞎了一只眼的老猛愣了一下,眼泪飚出,和北宫纯抱头痛哭,“何时的事?”

北宫纯:“刚刚收到的电报,九月二十二去的,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西凉的老兵们反应过来,皆痛哭。

这里面还有很多西凉的年轻兵,他们大多是听说了北宫纯的威名,赵含章的仁善大度,加上张轨也不禁止,于是从西凉来投军的,他们对西凉王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此时也跟着低头落泪。

北宫纯这一生就遇到两个会用他,肯用他的好人,赵含章是一个,张轨是一个。

如果说赵含章是他走到绝境时看到的一盏明灯,那张轨就是将他从一万匹马里挑选出来的伯乐。

北宫纯将他当做父亲一样敬重,他的离世让他内心都空了一块,只剩下嚎啕大哭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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